第 1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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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 章
阿念終於從剛才的一臉狀況之外裏反應過來，她這回，肯定是麻煩大了。
她也隱隱約約知道小夭的怪病是怎麽來的了，大概是她游歷的時候碰到的那些磕磕絆絆小傷小痛，全都反應在了小夭身上。
所以，她才得了“怪病”。
她這回回去，眾人看她沒事，只怕不知道要挨多少教訓，她想到這裏頭皮就開始發麻，而且，她有種預感，哥哥這次，大概真的會揍她。
她不想挨打，也不想挨教訓。
阿念急中生智，急切的跟相柳說，“快！捅我一刀！”
相柳咬牙切齒的回她，“這就是你想出來的好主意？讓我替你背鍋？”
阿念急得只撓頭發，眼淚都要下來了，相柳不肯，她就只能自己動手，從頭上拔了個簪子，在胸口摸了摸，還是捅肚子吧，肚子軟和，而且不容易捅死。
現在她倒是一點都不想死了。
就是有點對不起小夭。
深呼吸兩次，還是沒下得了手，就只能去求相柳，雖然希望渺茫，“相柳，你能不把我交出去嗎？”
相柳這會兒都被她一系列的神操作氣笑了，“你在讓我把錢往外推？”
阿念見有戲，趕緊保證，“我一定會給你更多的錢，我發誓。”
相柳只是目視前方，慢悠悠的回了句，“你壓根不知道那有多少錢。”
阿念還想做垂死掙紮，但她已經看見地面上的哥哥了，長身肅立，微微仰頭看著這只大鳥。
阿念大驚，“你什麽時候傳的消息？”
相柳沒說話，一把把她甩下去，阿念心裏暗恨，你壓根不知道你錯過了多少錢，那可是一座金礦啊，一座金礦！
阿念閉眼。
玱玹上前兩步，接住阿念，用力把她放在地上。
阿念看著哥哥面無表情的臉，想討好的笑笑，可氣氛太緊張，哥哥身邊的空氣都是凝固的，她完全笑不出來。
她看著哥哥緩緩舉起手來，全程睜眼看著，想看著那個巴掌是怎麽落到她身上的。
玱玹整個人都快要氣炸了，他這麽多年修身養氣的功夫在看到阿念的那一刻直接破功。
他這兩年裏沒有一天不在後悔，千鳥司裏的探子一刻不停，卻一直找不到阿念的蹤影，為了防止當年小夭的事發生，他們甚至連找人都不敢大張旗鼓的找。
如今看阿念動也不動，安靜的乖乖等著被打，心裏那口氣卻突然洩了，算了，他在強求什麽呢，人回來就好了。
就這種時候，她卻莫名走起了神，她想，她該記錄下來，畢竟是她第一次被打。
玱玹用力忍了忍，又把手放下。
阿念的眼睛又順著他的手緩緩落在地上。
玱玹又看了阿念兩眼，沒說話，帶著人轉身走了。
阿念心裏暗叫兩聲糟，趕緊去追，剛追兩步，就覺得腳心一痛，直接摔在地上。
玱玹聽見動靜，卻沒回頭，阿念之前也耍過這樣的鬼主意，難保不是她故技重施。
阿念看哥哥還在繼續往前走，心下一急，急忙叫道，“哥哥！小夭出事了！你快去找她！”
玱玹突然回身抱起她，語氣裏滿是不可置信，“阿念？你在說什麽”
阿念簡直急死，她的腳心痛的厲害，而且右腳腳腕也痛了起來，“快把我放下，哥哥，我的腳心好疼！趕緊去找小夭！有人要害她！”
玱玹這才反應過來，把她交給一旁的瀟瀟，又看了兩眼，方才急步離去。
瀟瀟把她抱進了側殿，擰眉立在一旁，就像一根木頭。
阿念這次比上次好些，這次起碼有力氣滿床打滾。
幾乎是每隔一會兒她都會問一句，“哥哥怎麽還不把小夭帶來？”
後來懶得說這麽多字，就成了，“哥哥怎麽還不來？”
最後直接成了，“哥哥呢？”
她已經從只有腳痛，到手腳都痛，到腿也痛，到身上也開始痛。她已經沒有力氣講話了，只能擡頭看著瀟瀟，瀟瀟則躬身道，“殿下還未歸！”
阿念再也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想活著，她祈禱著小夭不會死，哥哥能盡快趕到。
迷迷糊糊間，她想起了第三世。
她本是去玉山王母處求藥，可擔心王母不應，想著小夭曾在玉山待過，便想著帶著小夭去，也算是有份香火情。
她當時幾乎都忘了小夭原還有這一劫難，直到她們的馬車被困在了梅林裏。
她和小夭下了車，原來的車夫已經不在，就連雪地裏的車轍都要消失不見。
她在一瞬間裏做了決定。
那些影響她一生的決定，多是在她一瞬間做出來的。
“我們兩個往反方向跑，跑出去的人叫人來！”
小夭幾乎只是遲疑了一瞬便答應了，她看著這個陰郁的妹妹，決定相信她的話。
她並沒有註意到她離開之前拂過她肩膀的手。
阿念一直跑，一直跑，她其實知道她跑不出去，可也得做個樣子出來。
後來呢？後來桃林裏的桃枝似乎活了起來，想一根根鞭子，織成密密麻麻的網，把她困在裏面。
好不容易停歇下來，就又來了兩只巨獸。
她不知道當初小夭是如何做的，但她大概沒有小夭做得好，她更沒有心氣兒去問是誰來殺的，只是躺在地上任由那兩只畜牲撕咬。
背後之人可能覺得沒意思，很快就召了兩只畜牲回去。
她躺在雪地裏，看著頭頂上的天，莫名覺得真好呀，今日的天竟然如此的藍。
桃枝又纏了過來，把她吊在半空。
阿念莫名覺得自己好像一塊畫布。
她竟然還有心情去想這人跟小夭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，需要這樣折磨方才解恨。
很快她就明白了，因為那人提了一個名字——赤宸。
她當然知道那是小夭的親生父親，畢竟之前被玱玹宣揚的到處都是，天下皆知。
那人似乎沈浸在大仇得報的快感裏，整個人似乎都有些瘋魔了，嘴裏不停的念叨著什麽，阿念實在是懶得去聽這些秘辛，只是在想什麽時候才能結束。
她由衷的希望小夭晚點來。
阿念在這個世界看到的最後的畫面就是漫天飛舞的桃花瓣，鋪滿了整個藍色的天。
她心裏只想著，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去死了。
對她來說，死去的那一刻她很快活，唯一要擔心的是希望相柳不要多管閑事。
而她死去的那一瞬間，那片桃林裏騰的一下燃燒起了藍色的透明的火焰。
那是一個高等神族神魂燃起的命火，誓要殺盡一切傷害她的人。
那場大火燃燒了三天三夜，她的屍體靜靜的躺在火裏不損分毫。
不時有淒厲的哀嚎從火裏傳來，那是她特意給自己挑選的喪樂，仔細聽，多麽美妙。
阿念突然驚醒，似乎還能感覺到那火灼燒靈魂的焦脆感。
她動了動眼睛，看著銀灰色的床帳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活著。
她費力的左右看了看，她正和小夭躺在一個屋裏，哥哥坐在小夭床前，胳膊搭在床上，右手支著頭，正在不安的淺眠。
陽光順著窗欞打進來，惠風和暢，她靜靜的看著這一幕，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。
可能是太陽太刺眼，她竟然淌下了淚。
聽見有人開門的聲音，阿念趕緊閉上眼睛，她甚至慶幸那顆淚珠兒沒入了頭發，不會被人看到。
玱玹聽見聲音，本就淺眠，一下便醒了過來，眸子裏只有一層薄薄的倦意。
他輕輕沖瀟瀟搖頭，示意她低聲。
兩個人先後出了屋門，在廊下低聲交談著什麽。
阿念想聽也聽不清，只能繼續裝睡。
再醒過來是被吵醒的。
房間裏，赤水豐隆，辰榮馨悅，塗山璟，還有哥哥都在。
阿念聽他們說話，在幾人都沈默的瞬間，張嘴插了話。
“能不能給我換個房間？你們吵到我了。”
哥哥又是那個愧疚的樣子看著她，赤水豐隆忙帶著辰榮馨悅行禮賠罪，塗山璟也彎了一下腰。
阿念有點驚奇，兩年沒見，塗山璟怎麽“肯”看見她了？
然後自己又反應過來，他是替小夭行的禮，為她因為情人蠱提前發覺，為她得跟著小夭一起遭罪。
她無端的覺得厭煩，她知道哥哥把她和小夭放在一起是為了方便照顧，可越是如此，她就越覺得自己……是一面鏡子。
為什麽要對我愧疚，反正你又不是真的愛我？！
阿念如是想。
而且她打心眼裏覺得實在不必如此，甚至想著如果這時候有個人來帶她走就好了。
因為她的提醒，小夭被救的還算及時，最起碼那個要了她命的那個漫天桃花雨沒有落下。
她一個人呆在房間裏，身邊是個陌生臉孔的宮人，看著外面開的燦爛絢麗的鳳凰花。
她突然想起來，自從她上次離開清水鎮，她再也沒有見過瀛洲玉萼梅了。
也不知道那棵樹怎麽樣了？阿念想。
阿念把手遞過去，讓宮人扶她出去走走，她想認認真真的看看這鳳凰花。
她做王後的時候聽人說紫金山上就種滿了鳳凰花，開花的時候，滿山如火，遠看近看都十分漂亮。
她站著都覺得腳心疼，更何況是走路了，宮人把她擡到樹下，阿念仰頭看花。
怨不得小夭愛穿紅衣呢，這鳳凰花，得配火紅的衣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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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念終於從剛才的一臉狀況之外裏反應過來，她這回，肯定是麻煩大了。
她也隱隱約約知道小夭的怪病是怎麽來的了，大概是她游歷的時候碰到的那些磕磕絆絆小傷小痛，全都反應在了小夭身上。
所以，她才得了“怪病”。
她這回回去，眾人看她沒事，只怕不知道要挨多少教訓，她想到這裏頭皮就開始發麻，而且，她有種預感，哥哥這次，大概真的會揍她。
她不想挨打，也不想挨教訓。
阿念急中生智，急切的跟相柳說，“快！捅我一刀！”
相柳咬牙切齒的回她，“這就是你想出來的好主意？讓我替你背鍋？”
阿念急得只撓頭發，眼淚都要下來了，相柳不肯，她就只能自己動手，從頭上拔了個簪子，在胸口摸了摸，還是捅肚子吧，肚子軟和，而且不容易捅死。
現在她倒是一點都不想死了。
就是有點對不起小夭。
深呼吸兩次，還是沒下得了手，就只能去求相柳，雖然希望渺茫，“相柳，你能不把我交出去嗎？”
相柳這會兒都被她一系列的神操作氣笑了，“你在讓我把錢往外推？”
阿念見有戲，趕緊保證，“我一定會給你更多的錢，我發誓。”
相柳只是目視前方，慢悠悠的回了句，“你壓根不知道那有多少錢。”
阿念還想做垂死掙紮，但她已經看見地面上的哥哥了，長身肅立，微微仰頭看著這只大鳥。
阿念大驚，“你什麽時候傳的消息？”
相柳沒說話，一把把她甩下去，阿念心裏暗恨，你壓根不知道你錯過了多少錢，那可是一座金礦啊，一座金礦！
阿念閉眼。
玱玹上前兩步，接住阿念，用力把她放在地上。
阿念看著哥哥面無表情的臉，想討好的笑笑，可氣氛太緊張，哥哥身邊的空氣都是凝固的，她完全笑不出來。
她看著哥哥緩緩舉起手來，全程睜眼看著，想看著那個巴掌是怎麽落到她身上的。
玱玹整個人都快要氣炸了，他這麽多年修身養氣的功夫在看到阿念的那一刻直接破功。
他這兩年裏沒有一天不在後悔，千鳥司裏的探子一刻不停，卻一直找不到阿念的蹤影，為了防止當年小夭的事發生，他們甚至連找人都不敢大張旗鼓的找。
如今看阿念動也不動，安靜的乖乖等著被打，心裏那口氣卻突然洩了，算了，他在強求什麽呢，人回來就好了。
就這種時候，她卻莫名走起了神，她想，她該記錄下來，畢竟是她第一次被打。
玱玹用力忍了忍，又把手放下。
阿念的眼睛又順著他的手緩緩落在地上。
玱玹又看了阿念兩眼，沒說話，帶著人轉身走了。
阿念心裏暗叫兩聲糟，趕緊去追，剛追兩步，就覺得腳心一痛，直接摔在地上。
玱玹聽見動靜，卻沒回頭，阿念之前也耍過這樣的鬼主意，難保不是她故技重施。
阿念看哥哥還在繼續往前走，心下一急，急忙叫道，“哥哥！小夭出事了！你快去找她！”
玱玹突然回身抱起她，語氣裏滿是不可置信，“阿念？你在說什麽”
阿念簡直急死，她的腳心痛的厲害，而且右腳腳腕也痛了起來，“快把我放下，哥哥，我的腳心好疼！趕緊去找小夭！有人要害她！”
玱玹這才反應過來，把她交給一旁的瀟瀟，又看了兩眼，方才急步離去。
瀟瀟把她抱進了側殿，擰眉立在一旁，就像一根木頭。
阿念這次比上次好些，這次起碼有力氣滿床打滾。
幾乎是每隔一會兒她都會問一句，“哥哥怎麽還不把小夭帶來？”
後來懶得說這麽多字，就成了，“哥哥怎麽還不來？”
最後直接成了，“哥哥呢？”
她已經從只有腳痛，到手腳都痛，到腿也痛，到身上也開始痛。她已經沒有力氣講話了，只能擡頭看著瀟瀟，瀟瀟則躬身道，“殿下還未歸！”
阿念再也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想活著，她祈禱著小夭不會死，哥哥能盡快趕到。
迷迷糊糊間，她想起了第三世。
她本是去玉山王母處求藥，可擔心王母不應，想著小夭曾在玉山待過，便想著帶著小夭去，也算是有份香火情。
她當時幾乎都忘了小夭原還有這一劫難，直到她們的馬車被困在了梅林裏。
她和小夭下了車，原來的車夫已經不在，就連雪地裏的車轍都要消失不見。
她在一瞬間裏做了決定。
那些影響她一生的決定，多是在她一瞬間做出來的。
“我們兩個往反方向跑，跑出去的人叫人來！”
小夭幾乎只是遲疑了一瞬便答應了，她看著這個陰郁的妹妹，決定相信她的話。
她並沒有註意到她離開之前拂過她肩膀的手。
阿念一直跑，一直跑，她其實知道她跑不出去，可也得做個樣子出來。
後來呢？後來桃林裏的桃枝似乎活了起來，想一根根鞭子，織成密密麻麻的網，把她困在裏面。
好不容易停歇下來，就又來了兩只巨獸。
她不知道當初小夭是如何做的，但她大概沒有小夭做得好，她更沒有心氣兒去問是誰來殺的，只是躺在地上任由那兩只畜牲撕咬。
背後之人可能覺得沒意思，很快就召了兩只畜牲回去。
她躺在雪地裏，看著頭頂上的天，莫名覺得真好呀，今日的天竟然如此的藍。
桃枝又纏了過來，把她吊在半空。
阿念莫名覺得自己好像一塊畫布。
她竟然還有心情去想這人跟小夭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，需要這樣折磨方才解恨。
很快她就明白了，因為那人提了一個名字——赤宸。
她當然知道那是小夭的親生父親，畢竟之前被玱玹宣揚的到處都是，天下皆知。
那人似乎沈浸在大仇得報的快感裏，整個人似乎都有些瘋魔了，嘴裏不停的念叨著什麽，阿念實在是懶得去聽這些秘辛，只是在想什麽時候才能結束。
她由衷的希望小夭晚點來。
阿念在這個世界看到的最後的畫面就是漫天飛舞的桃花瓣，鋪滿了整個藍色的天。
她心裏只想著，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去死了。
對她來說，死去的那一刻她很快活，唯一要擔心的是希望相柳不要多管閑事。
而她死去的那一瞬間，那片桃林裏騰的一下燃燒起了藍色的透明的火焰。
那是一個高等神族神魂燃起的命火，誓要殺盡一切傷害她的人。
那場大火燃燒了三天三夜，她的屍體靜靜的躺在火裏不損分毫。
不時有淒厲的哀嚎從火裏傳來，那是她特意給自己挑選的喪樂，仔細聽，多麽美妙。
阿念突然驚醒，似乎還能感覺到那火灼燒靈魂的焦脆感。
她動了動眼睛，看著銀灰色的床帳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活著。
她費力的左右看了看，她正和小夭躺在一個屋裏，哥哥坐在小夭床前，胳膊搭在床上，右手支著頭，正在不安的淺眠。
陽光順著窗欞打進來，惠風和暢，她靜靜的看著這一幕，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。
可能是太陽太刺眼，她竟然淌下了淚。
聽見有人開門的聲音，阿念趕緊閉上眼睛，她甚至慶幸那顆淚珠兒沒入了頭發，不會被人看到。
玱玹聽見聲音，本就淺眠，一下便醒了過來，眸子裏只有一層薄薄的倦意。
他輕輕沖瀟瀟搖頭，示意她低聲。
兩個人先後出了屋門，在廊下低聲交談著什麽。
阿念想聽也聽不清，只能繼續裝睡。
再醒過來是被吵醒的。
房間裏，赤水豐隆，辰榮馨悅，塗山璟，還有哥哥都在。
阿念聽他們說話，在幾人都沈默的瞬間，張嘴插了話。
“能不能給我換個房間？你們吵到我了。”
哥哥又是那個愧疚的樣子看著她，赤水豐隆忙帶著辰榮馨悅行禮賠罪，塗山璟也彎了一下腰。
阿念有點驚奇，兩年沒見，塗山璟怎麽“肯”看見她了？
然後自己又反應過來，他是替小夭行的禮，為她因為情人蠱提前發覺，為她得跟著小夭一起遭罪。
她無端的覺得厭煩，她知道哥哥把她和小夭放在一起是為了方便照顧，可越是如此，她就越覺得自己……是一面鏡子。
為什麽要對我愧疚，反正你又不是真的愛我？！
阿念如是想。
而且她打心眼裏覺得實在不必如此，甚至想著如果這時候有個人來帶她走就好了。
因為她的提醒，小夭被救的還算及時，最起碼那個要了她命的那個漫天桃花雨沒有落下。
她一個人呆在房間裏，身邊是個陌生臉孔的宮人，看著外面開的燦爛絢麗的鳳凰花。
她突然想起來，自從她上次離開清水鎮，她再也沒有見過瀛洲玉萼梅了。
也不知道那棵樹怎麽樣了？阿念想。
阿念把手遞過去，讓宮人扶她出去走走，她想認認真真的看看這鳳凰花。
她做王後的時候聽人說紫金山上就種滿了鳳凰花，開花的時候，滿山如火，遠看近看都十分漂亮。
她站著都覺得腳心疼，更何況是走路了，宮人把她擡到樹下，阿念仰頭看花。
怨不得小夭愛穿紅衣呢，這鳳凰花，得配火紅的衣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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